屌是什么意思(晚上插秧是什么意思)

Mark wiens

发布时间:2024-07-06

大匪你半夜起来上扬州,天亮还在屋后头!

屌是什么意思(晚上插秧是什么意思)

 

作家简介

胡大平  笔名:大平、非我1965年10月生,安徽枞阳人中国作协会员2003年“非典”期混入写作队伍,作品野见《山花》《安徽文学》《北京文学》《飞天》《星火》《地火》《北方文学》《阳光》《雨花》《青春》《太湖》等刊,约发表文学作品110万字。

散文《放娘一条生路》被《散文选刊》2005年度提名,入《为了母亲的微笑》多家丛书;纪实作品《驻乡笔记》遭议论;小说《插秧》、《父亲》遇反响;出小说集《火辣阴森的正午》《蛇》2019年8月,因写作长篇小说《爱黄山》,只身赴东京靖国神社抗议被捕。

懒,孤独,爱码字,漂泊江南,心灵流浪汉

08覆盆子的故事有一年,我开车回家,酷热天,村村通水泥路上,见一个撑着小花洋伞的女子,她撑着伞在路上走到近前,姑妈忙向车外喊:覆盆上来,上来!她上得车来,顾不上揩汗,一额头的汗珠,使车子的空调风里升起点热香。

顾不上揩汗,倒递我一捧儿东西,双手捧着:“大匪大爷,梦子,你吃呀!”啊嗟,是梦子哟!姑妈赞叹着我小时吃过,这东西酸甜,红又红的好看,吃又吃的酸甜,想吃它防扎手,因为它的绿藤子老长老长,都是当季长的,都长满了青刺,小赌庄的孩子都叫它梦子。

后来读《百草园到三味书屋》,知道它还叫覆盆子看我贪婪地简直从她手上,就抢了几颗“喝”进嘴巴,她说:“我都拣红的扯,青的好酸”“你手有没有戳破?”姑妈说,手没扎着吧“没有的,不会的”覆盆叹口气,坐正了身姿。

她是去女儿的小学,老师带话要去交钱,小赌庄的小学拆了,孩子们二三年级都得凑拢上文津街中心校了,旁人家的伢儿都办住校呀陪读呀覆盆说她让女儿坐长鼻校车,两头跑,是因为没钱可是呢,校车也是贵呀抬床横了被,一学期就要八百五。

我那天少不得找我老娘去要,她跟我姑妈说,老姑奶太太你以为我老娘怎讲呀:哎,小覆盆你有好本事不去找男人掐,倒回来要在你的老娘身上剐姑妈说,是么是么,可怜你家婆日子也难呢她难,她难还没有我难?跟隔壁的老头,讲句不好听的,晚饭两人就烧一口锅了……这是关于我的老岳话题了,我竖耳收听着,覆盆又不讲了。

后又讲:讲句不好听的,我就是卖,我就是穷得去卖,我那死娘她都同意,我怀疑我那那毒心的娘,她都肯为我挂招牌……到文津街口,小覆盆下车后,姑妈指点着,是个男人在那侯着她呢是钱葱茏呢,种粮大户,也不定只是他呀,头绪多着呢。

姑妈说老六跟洞负妇人都这么讲的“谢谢大匪大爷了”覆盆下车时给我道谢“还是大爷好,逮威呢,这大个汽车开着”我想说,下回还想吃梦子呢姑妈在我也不好说姑妈会笑的,要么就讲:大匪想吃梦子,大田畈里多着呢我家的田,我家的水稻田,田后埂就有柴,就有梦子。

娘让砍田埂柴,修田埂胡子,它们妨碍庄稼生长,田埂像人一样,像男人一样,也长胡子,长胡子就得刮我跳下田,踩着田水,不顾热烫,不顾小虫子们的抗议,镰刀就下去了,一挥两挥,三挥四挥,柴禾被刀砍,梦子刺扎了人手。

我拈了梦子吃,梦子红红的,嫩嫩的,梦刺尖尖的,细细的吃了梦子肉,拣了梦子刺我唤她,给我挑梦子刺,她抓住我的手,捏紧手指,眼儿望望我:怕疼不,你怕疼不怕我说怕,她说那就不挑了,任那刺往肉里长我说不怕,她说那就不挑了,你又不怕,那就让刺长呗。

我说怕也不怕,她笑了,说我挑还是不挑呢她又眼儿望望我,我就不说话了,只望她笑,我笑她也笑,她笑我心疼她就心疼地说,我起针呐她命道:你闭上眼她拿起了针,带线的针,带白线的针,她打鞋底的针,她给谁打的鞋底,她才十六岁半,她就给谁打鞋底?那年十六岁半的她,给我挑梦子刺,针尖儿,先拿头上刮刮,针尖刮头皮,不疼么?湿点口水蘸蘸,针头碰舌头,不疼么?擦擦针尖,犁犁发根,针擦头皮,针就没毒了,挑得了刺了,出点儿血,手就不肿了。

09狗,小汽车着火我走到弟弟的屋子前,一打开大门,便跳着把烫湿了的衣裤,就跳蹦着全脱光了,并把小音响连线接手机打开,龙飘飘立时唱了起来:过去为没有得到而伤悲,过去也曾为失去而后悔我拎着塑桶,几乎光着身淋着中雨,走向大沙塘。

把门就那么敞开着,让龙飘飘飘得更远些,我想起这一切的一切,那都只是我心头一个结,让整个小赌庄都听到吧包括老六,包括小覆盆今晚风不小,还去洗呀?不了,拎点水自家烧一烧我回答洞负妇人大爷你也是,不嫌弃我们水缸里有么,水泵打的,尽你提就是了。

不呢不呢,我也顺便洗洗脚……洞负关上门,吱吜闭上杉木对开大木门,但灯光仍然在外,满堂春色,一支黄杏——从木门上方钢筋玻璃格里映射出来;狗也在外,洞负家的狗吠几声埋头要向我射来叽啾叽啾,叽叽叽啾,我冲它打口哨,并空手摇摇向它表示友好。

打狗看主人,我想我是不能捡石子砸它的洞负妇人在,洞负也在灯光的暗处瞟着打狗看主人但庄子里的狗似都死光了野狗却多,无限地多,晚上屋前屋后地吠,一大群呼呼啦啦着咬吠,传来打斗声,争夺交配权,淫荡的叫又叫不大的那种喘气声腔,使人睡不着觉,使我睡不着觉。

庄子里有名有姓的,就剩了他家这一条小覆盆家半条,老六家半条,妯娌俩等于公同一条老六喂一口,并踢它一脚,今晚不要乱跑了,给看门,不然我不给你吃了覆盆不踢一脚,覆盆只轻轻跺一脚,狗来蹭吃她筷子挑的粥,狗跟她说:汪,汪汪。

她儿子也来了,在那蹲着,狗就跑去了,恋那冒着热气的童屎,小家畜生保镖似的围着伢打转转老六骂:贱畜,饭不吃要吃小伢屎,帮人家舔屁眼小覆盆把半碗粥,猛扣进了老六的鸡食盆亲戚临走没地方丢,丢给我们的,洞负妇人说。

原先有狗,是黑狗,冬天里被什么人“嫪”(毒)死了,连尸身都拖走了有狗好看家,好狗防祸事可是,去猪集的马路上毕庄大坡那里,我晨跑经过那里,见一架土黄色的挖土机,烧得像堆焦炭路人经过它时,都歇下电瓶车朝它望,礼拜瞻仰地望,挖土机的遗容,人们鉴赏后露满意笑容。

昨下昼经过它它还好好的!昨上昼好好的呢,下昼下晚都好好的呢小赌庄一带古言,“昼”就是午嘻嘻,估计不会自烧的,谁有钱烧车呀!夜里,谁晓得是谁小赌庄大队碾米场那里,洞负在跟自来水师傅说,五六天前,去会叉的路上,一辆小圆箍里三个叉的小轿车,烧得像一堆焦炭。

说公安局来查,能查得着吗?洞负眼角像是瞟了瞟我,使我想起弟弟的路虎要是买自燃险就没事自来水师傅说像安慰谁似的10四海无闲田,国家很有钱到冬天,到冬闲,一派荒田,一派荒野洞负去跟钱葱茏扛活儿,随意撒,随手戽,人工洒麦籽。

我问钱葱茏,该洒花草籽了吧?花草籽即红花草紫云英的籽红花草沤烂了肥田,极好的有机的绿肥到春天,早春三四月,满畈的紫云英都盛开了,紫云英不尽紫的,还有白的,都开了,都开了,油菜也开了,油菜开黄花,紫云英开紫花白花,蜜蜂来了,蝴蝶来了,什么小虫什么小蜂都来了,连细腰的黄蜂儿都来了。

春天的小赌庄田畈,小伢们铲猪菜,打猪草,春天的小赌庄田畈,和祖国一样,就是一个大花园钱葱茏下令:洒麦籽,给老子使劲洒!麦籽洒上不久也发,小雪前也发了青,今冬麦盖三床被,来年不枕馒头睡到了春天,一畈的草青,单调的草青青,小麦在起身,灌浆前只是一片草青色,城里人当是韭菜呢。

上面来人了,许多鞋袜整齐的干部们,不下田,人众陪同下,种粮大户指认着,又是丈量,又是拍照片存档,一通忙下来,上大酒店吃酒吃到夜,K完歌走了五七日后,种粮大户拿到了小麦补贴金,并农机柴油票,可怜正在灌浆期的小麦苗,被机械犁铧拦腰割断放倒了……。

一年两季,多打一季小麦,种粮大户发财呀钱葱茏告诉我:实话跟你说,等收那点小麦,他娘的黄花菜儿都凉了老子这一季稻还要不要?骗国家几个杂粮小麦钱,也就管个机械的喝油费哦我们的国家真像是个小孬子,钱那么好骗,种粮大户把国家当团头儿,想怎捏怎捏。

姑父说,国家有钱么,工业发达,商业发达,补贴农村,补贴农民国家指望种粮大户增收增产、多打粮食,这几个钱算个啥?在文津街茶馆子里,姑父吃了饺子了,问我可吃,我就要了碗稀饭,就着一块炸糕中饭姑妈烧,菜地寻把小菜;晚饭姑妈烧,就中饭的剩菜,或给我炒碗蛋炒饭。

早餐是个问题,老俩口习惯是,日日如梭吃早茶每早上文津街就像出勤报到一样,歇一日不上,人还当他们“过了撇”了我只得早起,只得装着晨跑,只得扛着肚皮,跑来文津街,讨口稀饭早餐,有时也去猪集,那就顺便给老岳带点儿药。

降压灵好买,但要同一牌子的,不然会反弹的但是另一种药……姑爹递给我,嘴巴撮歪了怪哂一个大匪,(想不到)还要这个啊?他大概不要用的,可是老姑奶有时腰儿弯得,像一份恭递的申请,他们难道还能?他大概无须用到!可我们姑爹瘦精精,笑咪咪,吃早茶,下昼儿定时一个午觉,祈福他老人家,我们姑爹身体倍棒,康健着呢。

嘿嘿早晚两服,各十五粒我能解释吗?每周三或隔天一回,恩爱半钟头以上没问题,保证叫对方美得欢叫,不管妻子,无论老六,哪怕……绝不要这狗屁倒灶“五子丸”!杞子、菟丝子、覆盆子、五味子、车前子……能给姑父讲,此是半子献老岳的么?。

但是姑爹说,你家公老了老了,倒爱吃鳝,那老头儿,嘻嘻种点田么,打点油么,别看咱们是只老酒壶儿,小酒壶儿,倒也拼倒了不少大槽坊!你老岳几个侄倒比他先走了,剩下侄媳们……嘻嘻,拣了许多闲田,打了不少菜籽11

老屋废墟和山鸡蛋自来水通到小赌庄了,我给弟弟信:上海自来水来自海上,小赌庄自来水来自庄赌小弟弟没回我怕他回,当我想通自来水我不想通自来水的,洞负五八小爹他们都说太贵,开户要三千三,大管子到大稻床,然后分小管子,到各家管子人工费还自理,谁通得起。

我想,自来水你少来吧,我下塘洗澡,我溜下大沙塘洗冷水澡,多自由,多畅快呀!自来水你别来,我求求你,你莫要来,天又下雨了,而且下的渐大,预报说未来三天,全省中到大雨,江淮之间平征地区局部有大暴雨,这么多的雨水都来了,自来水你来凑热闹干嘛呢?。

自来水你别来,你来我就走了好吧,我明早就走弟弟这新居厕所在房后头,房后靠院墙那里,贴窗望出去,西面是洞负家的厕所,然后猪圈,猪圈那边是厨房洞负老婆领我进去舀水,我也是图个巧,也是拂不下她的好意大爷你上我家水缸舀么,是水泵打的,不怕你舀。

我进去舀水,嗅到了一股臭味,绝对不是猪屎的臭,那么是猫屎的臭,狗屎的臭?我就舀不下去了,只拎了半桶就出来了又不敢捏鼻,忍气不吸你也不把桶舀满了,你城里秀才拎不动吗?起先是下雪天,江淮之间好大的雪啊,房顶屋顶都盖了八床雪被。

洞负从他家楼房平台往下铲雪,一锹一锹戽下来,全堆在了我们老屋的屋瓦上,压得桁条椽子嘎嘎叫,洞负每戽一锹,老屋颤一颤,哼一哼洞负你不能做那事,欺负人不能欺负老屋!姑奶跑去跟他理论阳台上水雪是轻雪,一时三刻就化掉了。

洞负妇人表示发财的在外发财,老屋的在家要倒!屋倒了压着人大匪们要负责啊!老队长跟姑奶传达洞负的意思五月梅天,老屋终于趴倒了洞负把猪圈厕所脚儿伸过来了,在我家老屋的废墟上,伸来一只脚,占去了一大块,弟弟过年回家看见了,年初一,脸红了半边,心跳加快。

晚上弟弟拎了盒假牛奶,盒子花花的优酸乳,大正月的不拎点礼不像到晚上,两下里吵起来了,要动手起来了,接弟弟电话我就驾路虎奔过去了,事先埋伏在马路边把五八小爹都叫来了,大爹也喊来了,弟弟的老岳也来了,正月间回家过年的多,整个小赌庄人都来了,看动武,瞧热闹。

霸占人家老屋基,洞负见事故不谐,把责任尽往死去的老队长身上推千里修书只为墙,让它三尺又何妨洞负吐出一庹地,从此还是小赌庄次日清早,老屋的残垣断壁旁,拾得那盒假牛奶,弟弟尴尬地看见,盒子已上了一层薄霜当天晚上,洞负大儿拿高级激光笔,给路虎挡风上晃了三晃。

我给洞负妇人送去两只桃子,我在文津街买的然后,我也给那只小盆里放了两只,下晚我摸去看,厕所通气的窗孔,加气砖块留出来的窗孔,一只倒扣的小盆,那天我揭开它,见两只鸡蛋,两只山鸡蛋我收到了两只山鸡蛋,还有两粒鲜红朵朵的梦子,不带刺的两粒,娇艳欲滴。

老六也没问过我,老六家的稻床,窗孔里可以望到,有鸡有鸭在啄食跑着,是来自它们屁眼的生肠吗?洞负家的也不可能,但我想,我拿蛋磕着脑袋想,洞负决不容老婆给人送蛋小窗孔里望得最分清的,还是小覆盆家,她门前的小路,小路旁一个小树林子,那旁边就是那晒场小稻床了,竹篙子,绳子,竹竿子,晾着大人衣裳,小孩衣裳,它们分开晾晒。

那条连衣裙还装了“心”,女主人把小内衣晾裙子里,害羞似的她家养鸡了吗?山鸡,山鸡也是母鸡覆盆,一只倒扣的小盆儿12蛙噪之夜又狗吠粮油良种补贴明年不给了,去扭说国家好像感到吃了亏,但今年还给的每亩给两三百,直接打农户存折上。

我和弟弟的折子存在姑妈家,在姑父的保管之下要来看了看,姑父脸就不好看了,转而拉长,转而露出轻松的笑咪咪的讽意弟弟看折跟我低声说:取了,经常取姑爹道:我没动过哦外面的大老板们啦,大是大,其实嘛……姑父讲丁发的儿子买香油,九块钱一斤跟老子一分一厘都算账。

这还算啥父子啊?呷口酒道,要是我儿子么!嘻嘻,我就瞧不起这样的,别看我是个老农民姑妈跳出厨房,厉声而快速地倒出一堆话来:大匪小匪我跟你讲,我是不扯谎嘞,我做姑奶奶我就不扯谎,那点儿钱是我取的,你姑爹不晓得,是的是的,全是我取的,我害病想买口吃的,做你们姑奶奶我想取你这点也取得!

当然当然!应该应该!弟弟和我都抢着表白我娘也电话检讨:应该的么!姑爹姑奶许大年纪,那点钱你要不拿我们还怄呢姑奶就笑了讲,我跟人都讲,逢人都讲呢,我娘家大侄二侄小侄不晓多好,待我们比我儿子都好我要起早,一定要记得起早,免姑父讲:大匪你半夜起来上扬州,天亮还在屋后头。

免得姑父轻微讽笑:怎么着,晚上串不串门?大匪今早又是睡“过”了么那日姑爹又问,使我有点无话可答我能说晚上不串门,夜里睡不着么睡不着就爬起出屋看星星,蛙鸣阵阵,热浪也一阵阵,蚊子又多,蠓子更多,一把抓如抓一把芝麻粒,打一个死了,打又打不完。

我想搬张小凳坐坐,还留心跑到猪集买张竹床,屋里闷得睡不着,到星光下躺躺门要带上哩,不然蚊子进屋姑妈吩咐说可是关上了门关住了蚊子,也关住风关住空气不是,闷死了,热死了,又闷又热又潮湿,半夜下床寻鞋撒尿,它已像两条汪洋里船只了。

满地是水,弟弟这新居,过了梅天还泛梅,梅水漫了金山寺了我能说我睡不着,尿了尿从那气窗往外望,望见老六家楼上还点着灯,可是小覆盆家丁点儿灯火也不亮,肯定是睡着了,偎着儿女可是怎能睡着呢,我睡不着,你怎能睡着呢,蛙鸣如打鼓,萤火虫飞飞,蛙都睡不着,虫都亮着灯,你怎能睡着呢。

狗吠如嘶哭,狗都睡不着,她怎能睡着呢睡着也不会好梦,好梦就不会睡着这小赌庄的夜啊,闷热凄凉而又躁动,这小赌庄的夜啊,悲哀安谧而热烈被蚊蟥们咬得跳啊跳,我望望月亮,它也在褐云里跳,月亮叫浮云咬了,我叫蚊螨咬了,月亮叫瞎星咬了,我叫屌咬了。

我把我剥光了,一根丝纱不挂,我打着屌,我望着月亮我望着月亮,我打着屌,月叫星子叮,屌被蚊子咬!下晚风大,怎么也不怕冰呢?下晚风大,怎么也不怕疯呢?晚上月大,怎么也不怕热呢?早上露大,怎么也不怕路呢?屁股盆大,怎么也不怕膨呢?小覆盆,小覆盆。

如果你是福,谁的福?如果你是盆,谁的盆?起雾了,月亮没了胯下一片红,我回屋了我能说其实四点就醒了,在翻书望手机,在翻望丁玲胡适,在拜望丁玲的小说《莎菲女士的日记》,我自己也记日记的,每晚十一点临睡前,一定要给“暑假日记”添点内容。

我跟弟弟说的,要住一个月的,几乎打赌可我明天就离开小赌庄了,连头带尾算来,也不过十来天顶多坚持一个礼拜,顶多了弟弟断言未卜先知,莫非是我肚里的蛔虫要是小覆盆,要是她们留留,我想,今晚,我想我是肯改变初衷的。

小赌庄里多安谧啊,多阒静啊,小赌庄里像刚刚死了人,成片成片地死了,并完全完全地埋了整个小赌庄,原先上百户的小赌庄,四五百人头,上庄到下庄,起起伏伏,一眼望不到头从五八小爹家的瓦屋楼头,望向洞负家的楼房“雕堡”,再望到老六家,还有那小覆盆家的猪圈厕所。

覆盆大概在上厕所解手,她家的狗从那溜了出来,咬它守护主人的,它保卫女主人,不准有人偷窥厕所土窗如今倒好,如今的小赌庄,哪家老了人,吃圆墓酒,坐几席都坐不满,不,连小伢三席都坐不满小赌庄多安静啊,这农历五月末六月初的夏夜,除了雨声还是雨声,小赌庄的夏雨之夜啊,你是可以发生点什么的,闲着也是闲着吧,资源利用吗,资源在这里是有点紧张的,可是,闲着也是闲着嘛。

多少闲屄过夜,多少硬屌到天光!钱葱茏哼着唉,唉,莫要急,莫要慌,自然有水来插秧姑娘小媳妇们唱的你娘的花花,有好事都不叫上我,有秧插有饭吃有钱赚怎都不叫上我?哪个晓得你想去呀,你想去呀,明早马路边上我候你就是了。

洞负妇人说,老六你还插秧呢,你自家的小田——小秧田都荒了嘻嘻,你的不荒,有洞负在家小覆盆怎去插秧?你妯娌就去的她呀藕怎么能跟塔比,我怎能和她比,麻雀怎么能跟雁飞,人家么,种粮大户给她倒插还差不多嘻嘻,嘻嘻。

大沙塘的水起了波澜,一浪一浪地打我的脚踝,谁家的问菜——空心菜浪打空心塘,烂叶随着塘水荡,谁家都掐过问菜头的问菜,堆在了塘前岸,是阻止我下塘洗冷水澡么,还是为了我洗澡起来方便擦脚?我跳下塘感到水凉,冰,真的是“冰”,果然是“冰”,美人一样的冰,但又烫手似的缩回了脚。

我蹲下戽水,把水一把把地戽向小肚和胸腹,咝,咝,我寒得嘴里直吸气我拎着一塑桶水过洞负门前,老六和洞负妇人她们都不见了洞负家大门关着的,门头上的一截玻璃在几根钢筋棍后,棍子似的戳着光他家的花狗冲我大吠了起来,它尽责的一声一声的,它把雨又吠得大了起来,它把雨吠得在我背上滚砸了起来,我感到光背上,一滴一滴拳砸,极烫极烫,好凉好凉。

娘,我的老娘,向你保证,明天再不下塘洗冷水澡了。明天我将回到四季去。--END--来源:文乡枞阳转载请注明出处,侵权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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